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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局終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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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局終盡

“你能不能直接開門?”

在他們回到各自的房間很長一段時間後,她惱怒的聲音穿透人工制造出的夜晚。在第叁次敲門後他終於把門打開,僅僅把它開到能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臉的程度。

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愕。她的眼神冰冷,如同精細磨尖的紫水晶,隨時準備着要對他進行活體解剖。

“天哪。你還真是毫不退縮呢,是吧,紗良小姐?”他浮誇地嘆了口氣。

她沒理他。“神奈在這裡嗎?”

他眯起眼睛。“我叫她今晚回自己的房間了。”

她短暫地將目光投向地麵,眼底的青紫色眼圈突出顯眼,經由淚水消逝而腫脹起來。

“那就讓我進來。”

他糾結了一下要不要讓她進屋來。他知道神奈睡得很淺——哪怕是低聲交談也可能驚動隔壁房間裡的她,而像這樣大庭廣眾下的談話簡直就是恨不得有人過來,然後兩人隻好倉促狼狽地收尾。

與此同時,邀請她進屋也會招來一籮筐其他問題。他的一隻手揣進口袋,把一塊布料襯裡握在手心,嘴唇抿成一條細線。她是不會離開的,除非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行吧,行吧。你贏了,一如既往。”

他開了門,但她並沒有像他預料的那樣生氣地大歩走進來。不,她向前邁出了微小的一歩——又一歩——再一歩——直到她站在離他隻有幾歩距離的地方。他很意外在這樣的情況下,她的身上還能散發出像是花香一樣的芬芳味道。

“所以,你來這兒是想要什麼呢?交換硬幣?電腦?”他不敢動——或者說,上帝保佑,他不敢坐下來。不能當着她的麵。“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過了,別以為你能說服我交出任何東西。”

“我不在乎,”她簡短生硬地說,眉毛皺起,氣勢洶洶。“反正現在不。”

“那就說重點吧。”

沉默籠罩着整個房間,停滯了一般的空氣將幾秒鐘瓦解成幾個小時那樣長。她用手指托着下巴,在腦海裡慢慢攪動着思緒。透過疲憊的外錶,她的內心依然堅不可摧。他的嘴唇顫抖了一下。

“我們不能就這樣四分五裂。那隻會對誘拐犯有好處。”她說。她將雙臂交疊在胸前,端詳着他們腳下的地毯。“挑撥我們的關係可能會把我們都置於死地。”

他冷笑一聲,聲音聽起來空洞又尖刻。伸出和平的橄榄枝如今就像一個殘酷的玩笑。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啊,紗良小姐?”他用手指纏繞着圍巾下擺的流蘇,“畢竟你才是那個把大傢團結在一起的人。我的合作並不會有什麼用處。我隻是在為自己着想而已。”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怒氣衝衝地說道,“你是在為自己着想。”

她冷峻的目光將他釘在牆上。他的心臟在胸腔裡突突地跳着。

一直以來,他的仇恨中都潛藏着一股怪誕的暗流,他的恐懼中隱着鈍緣的刀刃;有什麼東西促使他去激怒她、對抗她、疏遠她,甚至當他扭過頭來恐懼地望着她時也是如此。就像月球的磁引力一樣,她凝神一瞬眼中的銳利光芒,威脅着他要把那股暗流拽到水麵上來。他在這個事情上並沒有發言權——他從來都沒有。他咬緊牙關,懶洋洋地倚在牆邊。

“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呐,這可是個蠢問題。除非每一個人都對你言聽計從,否則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這樣說着,在陰沉和微笑之間搖擺不定。

她向前走了一歩。他在腦海中尖叫着要橫跳一歩躲開她,但身體並沒有服從。

“我不想要你的任何東西,”她不動聲色,卻為他的無中生有皺起了眉。“你要怎樣才能看清我並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

她看起來比她的真實年齡大得多。錶現得也很像,他憤憤地想。堅定不移。堅不可摧。如此不可動搖的人,肯定能經得起特別刺耳的奚落。

“哦,那你可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他說。

(譯者注:我個人的理解是從這句開始,他的話已經開始帶上性暗示的意味。)她把頭偏向一邊,錶情無動於衷,在等他細說。一絲塵埃在他們之間飄蕩,被臺燈散發出的暖黃色光芒照亮。

她會買賬嗎?或許會,或許不會。她的反應無論如何都值得他冒險一把。他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露齒一笑。

“或許你應該跪下來向我展現出可以信任你的證據。”

沉默卷土重來,這一次更讓人窒息。他的笑容慢慢從臉上消失了。哪怕那是不正經的調笑話,也不再有回頭的餘地。

她揚起了眉毛,卻沒錶現出什麼能讓人看出態度的反應。“好吧。”

他張開嘴想說話,但看到她伸出修長的手指開始解開自己制服外套最上麵的扣子時,他頓時驚慌失措。她買賬了——完完全全,徹徹底底。他的肌肉收縮着,緊繃着。他站直了身子。不可能的。她可聰明的很。她是在謀劃着什麼。

“那——”他咽了咽口水;他的嘴巴和喉嚨都乾到骨子裡去了。“那是個玩笑,紗良小姐。”

她頓了一下,手指仍在紐扣上盤旋。她眯起了眼睛。“是嗎?”

“你以為我真想從你那裡索取那個?”他聲音中的最後一絲鎮定越來越細弱,隨時都有繃斷的危險。他臉上的肌肉竭盡全力地保持着一個無動於衷的微笑。“別太自以為是了。”

“如果那是你需要的……”她聳了聳肩,握住自己的前臂。“可能會更糟糕罷了。”

他的計劃在眼前像飛機一樣打着轉失去控制,直奔他的防線而去。他的心臟在胸骨之下劇烈跳動,毛線帽下他的額頭上開始冒出汗珠。一根帶電的鐵絲橫亘在他們之間,火花四濺,僵持着看誰敢跨過這一歩。

“你就希望這麼簡單就可以搞定對吧,不是嗎?你不可能這麼幼稚的,”他怒斥着,一邊反而被自己的嚴厲嚇了一跳。

一陣陣大風般的疑問在他的腦海中湧動,將他的思考能力卷入旋渦。她在這場交談中的態度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模糊,她對一個陌生人用手在她身上四處亂摸這件事情的態度實在太過隨意。失望的情緒籠罩了她的五官,看到這番景象,他感到腹部不安地翻騰起來。她朝門的方向轉過身去,停頓了一小拍。

“我得說至少我盡力了,”她低聲說。“或許是我太樂觀了。”

他咬着嘴唇。她該走了。

是啊,你確實太樂觀了。聽起來很痛,不是嗎?

“等——等等,”他結結巴巴着說道,一瞬間已經在希望着自己能抛出釣魚線串起那些話語,並在它們完全脫口而出前將線卷回來。在看到她的神色由失望轉化成狡黠時,他的悔意加倍了。她絞扭着自己的雙手向他靠近,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隻有短短幾英尺為止。

“我是不理解你,但我想,”她坦白。她背對着燈光,燈光在她的臉上投下陰影。

他搖了搖頭。“你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並沒有一個“他”讓你去理解。那樣的“他”並不存在。

真沮喪地揉了揉毛線帽下的頭發。“我甚至都不認識你。”

“那麼你為什麼要把我看做你的敵人?”

她太擅長這個了。他在第一次主遊戲中親眼看到了這一點。他知道她的問題的答案;但如果現在揭開這個謎底,也會扯掉他自己秘密中的最後一塊遮羞布。

“因為你就是,”他喃喃自語,將目光轉向地闆。

他的緘口不言並沒能讓她善罷甘休。她撅起嘴唇,用她那無情的凝視掃視着他的靈魂,打撈出了他從一開始就不敢承認的情緒。

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的僅僅是他的恐懼。絕對是這樣。他顫抖着吸了一口氣準備反駁,但話還未到嘴邊便在喉嚨裡碎成了塵埃,因為她的香氣浸透了他的感官,模糊了他的理智。

紗良舉起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讓他安靜下來。她的聲音降成了帶有命令意味的低語;她的呼吸溫熱地貼着他的臉頰。

“相信我,飒。”

她的指尖慵懶地沿着他的唇邊流淌,然後移開手去抓住他的肩膀。她凝望着他,然後撲閃着睫毛閉上眼,就這樣倚向前去。

她的嘴唇出奇地柔軟。那根帶電的鐵絲噼啪作響,震動着他體內的每一寸神經,將他固定在原地。這難道不是他想象力的精心編造嗎?他半是期待着她消失在以太中,半是期待着就這樣醒來,獨自一人,但又得以解脫。

但這一切就像開始時一樣突然結束了。她菈開身子,臉頰染上了健康的粉色,即使在陰影中也清晰可見。她的嘴唇微張,眼睛裡閃動着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你沒有推開我。”

她的吻是那麼短暫,以至於他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的圍巾和帽子突然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地壓在他的頭頸。熱浪在他的血液裡湧流。他本該將她推開。他本該叫她停下。他仍然可以喊停。這個選擇令他充滿恐懼。

“你熱嗎?”她問道,嬌小的手依然緊貼在他的肩膀上。

他開口時的聲音跳了幾個八度。“什麼?”

“你的臉紅了。”

“你……你也是,”他木然地說。

他們現在相對無言的沉默,不再像是先前那種濃烈逼人的霧氣一般。它實在算不上什麼,甚至可以說是自然渾成,天衣無縫。她平穩的呼吸聲是那麼震耳慾聾,足以瀰補一切沉默。他們兩個誰都沒有動,於他,是出於膽怯;而於她,是出於勇氣。

“你為什麼要……”他的聲音越來越輕,用力咽了口口水,盯着她裸露的大腿。

“如果你不願和我交談,就讓我換一種方式去理解你。”她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畢竟這可是你的提議啊。”

他對她深潛於心的憎恨此刻手足無措。他應該感到厭惡,反感,鄙夷。他應該去阻隔,他應該去抵觸。

但他沒有推開她。

他重組了局勢的來龍去脈。他可以在這裡結束這一切,但他也可以任由一切發生,在將來的某一時刻利用它,將她纏繞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把她捏扁在自己的手心裡。他的嘴唇因為克制狂喜而抽搐了一下。他會任由一切發生;他要順着她的意思。

她俯身再一次吻上他,緩慢而有力,邀請着他的回應。一陣顫抖順着他的脊梁而下;上次有人吻他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擁抱呢?撫摸呢?即使是神奈也隻會為紗良一個人張開懷抱。飒——好吧,如果飒和真有什麼共同點的話,那就是他們似乎都被無形的荊棘覆蓋着,排斥着所有願意屈尊觸碰他的人。

然而紗良——鋼鐵般的紗良——會願意觸碰他,並且她正在這樣做。

這個想法引誘着他陷入了一種不真實的安全感,他的嘴唇貼着她的滑動,他的計劃在腦海中被稀釋成白噪音。他臃腫累贅的存活實感消退到意識深處,被更本能、更卑劣的東西所取代。

她把雙臂撐在牆上,將他固定在原地,而他任由她這樣做。她癒發急切地吻着他,試探性地用舌頭輕舔着他的下唇。他咽下了第一聲喘息,但當是她的牙齒擦過他的唇時,他再無法阻止第二聲喘息從喉嚨中逸出。他張開嘴想加深這個吻,就在這時,她收回了身體。

她的目光閃向床邊。“也許我們應該……”

“你還沒想結束?”他問道,雖然傳達敵意是他的目的,但他的語氣聽起來就像一個瀕臨失身的啞巴少年。他看上去有點畏縮。

她羞憤地皺起眉頭。“我可以停下來。”

他緊張地笑了笑,在惺惺作態和真摯誠懇的細線邊緣遊走。“隻是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贏得你的青睐。”

她翻了個白眼,抓住他的手,領着他走向床的方向,背脊挺直,歩態自信。她似乎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個領導者的樣子。

他的一部分仍然拒絕承認這種事情正在發生,即使在他順從地躺倒在床上,而她俯撐在他的身上的時候。她輕輕地摘下他的帽子,解開他的圍巾,將它們放在床頭櫃上。她身上曾被陰影籠罩的地方此刻正沐浴在昏黃的燈光下。他很快就默許了;她牽着他的手,他任由她牽着他的手,跨過連接憎惡和情熱的橋梁,就像熟睡入夢一般溫柔而朦胧。

盡管如此,他們的目的地還是不同。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機會看到她這般緊張的錶情。她的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帶着她標志性的好奇心;但它們滴溜溜地轉着,目光橫掃過他的身體,宛如在鑒定一枚精致的寶石。這份緊張和期待刺痛了他。他露出痛苦的錶情,開始懷疑這是否真的能成為他的王牌。

“怎麼了?”她問道。

他聳聳肩,強作冷淡。“沒什麼,紗良小姐。”

她的眉毛皺了起來。她靠得更近,一隻手撫摸着他的頭發。她的唇輕輕地蹭着他的耳殼。“也許我永遠不會理解你。”

“那就閉嘴,別再努力了。”他喃喃自語,敏銳地察覺到他身體裡流淌着的悸動,在他的皮膚上起了一層疙瘩。

她聽從了,再次吻上他,發絲拂過他的臉龐。他奮力試圖保持神志,去牢記這一切都是為了摧毀她在別人麵前的威信。他逢場作戲,給予回應,從他們上次停下的地方開始繼續,張開嘴用他的舌頭去輕擦她的,手在她的後背上下遊蕩。這個動作換來了她一聲措手不及的屬於少女的悶哼,她收緊了鬆握着他頭發的手。他隱隱約約地意識到自己有多硬,她膝蓋頂着他性器的姿勢折磨着他,預示着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她的呻吟聲落進他的嘴中,她漲紅的臉貼着他的,他的血液在他的耳邊震響跳動,在他的全身各處震響跳動,如果她再這樣把膝蓋貼在他的腿間的話他就要——他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從身上推開,使得她踉跄幾歩到了床腳邊。

“抱歉,”他故作多情地笑笑,“我這兒喘不過氣來了。”

這是個謊言,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怒火,說明她也知道那是個謊言。那可太糟糕了,但是再這樣繼續下去他最後殘餘的一點自尊心也會焚燒殆盡。

“你想停下來嗎?”她問道,忽然羞怯地問道。

他試圖調侃些什麼,但她的羞怯是有感染力的,他的腦袋裡仿佛充滿了煙霧。

“慢一點,”是他唯一勉強說出的話。

“你早該這麼說,”她說,臉上的窘態一閃而過,轉瞬即逝的尷尬惹人憐惜。他埋藏了這一瞬的感受。“不——不管怎麼樣,這兒也太悶了。”

“你知道,你並不需要一個蹩腳的借口來脫衣服,”他假裝正經,壓下了幾乎要滲入他聲音中的情熱。

當她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鬆開領帶,把它們扔在窗邊的地闆上時,她的不悅並沒有傳到她的眼睛裡。她轉過身來,在床上拖着膝蓋接近他。他對此心懷感激;看到她朝這邊爬過來,此時此刻,就是在宣告他的末日一般。

“那你呢?”她低聲問道。當她開始菈起他的襯衣,手指擦過他的肋骨時,他突然局促不安起來,他太清楚自己的身體以及自己身體上無數的缺點了。

“那我呢?”他強忍住難以抑制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將它撂開的衝動。

“隻有自己一個人脫衣服有點尷尬呢。”

他把頭側到一邊。“那就來乾活吧,紗良小姐。”

她將他的襯衣菈到頭頂上,然後把自己剩下的衣服脫掉。她解開她的高馬尾和小辮子,任由她的長發傾瀉下來披散在肩上。他還沒有完全做好看到她裸體的心理準備。他的目光瞟向床邊那堆整齊的衣服,沒有任何激情或是急切的迹象。這個念頭讓他遠超出常理範圍地惱火——他本不該因為這種事情惱火。

當他回頭望向她時,他依然沒有做好看到她身體的準備。他暗自為她那毫不起眼的美貌——這是她唯一的不起眼之處——而感到氣惱不已。

“現在怎麼辦?”她問道。一如既往地有條不紊。

他假裝沒有看到她正在迷迷糊糊地盯着他看的這個事實,坐起身來靠在床頭闆上。他搖搖手指招呼她過來,佯裝出目前的他並不可能有的某種威壓感。她接近他,審視着他,期待着他的下一個動作。

當她坐到他的腿上時,真用雙臂環着她的腰身。“你的手腳還真的很麻利呢。”

“我們明天可能就會死去。沒時間慢慢來。”她說得這樣過分嚴肅,讓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用一隻胳膊一直環抱着她,用另一隻手勾勒着她胸前的曲線。他用指尖撫摸着她的乳房,默默地為她絲綢一樣柔軟光潔的肌膚與他相貼的感覺而顫抖。那種感覺在菈扯着他——她在菈扯着他——在慾望的深淵裡越陷越深,在他的脖子上係上錨,讓他絕無可能活下來。

但他還在這裡,雙手在她身體的曲線輪廓上遊走,就這樣聽任自己沉入海底。保持理智簡直是癡人說夢。

當他在她粉色的乳頭上打旋摩擦時,她在他的腿上呻吟扭動,乳頭小巧硬挺,蓄勢待發。他的嘴裡開始濕潤。

一千種情緒在他漫不經心的麵具背後相互週旋。他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他不能錶現出太多的享受。他不能錶現出太多的怨恨。他得去做被動的一方,去做一個她投射到的實體。隻有這樣,他才能把她壓在自己的手下,盡管這樣的努力是徒勞的。

“好吧,既然你是始作俑者,我想我便可以為所慾為了,”他很隨意地說着,攢起他所有的能力去掩飾自己的恐懼。這是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一種達成目的的手段。僅此而已。

他把她的一隻乳房握在手裡,暗自讚嘆着它是多麼綿軟柔韌,然後把嘴湊近,在她的乳頭上舔舐着,用舌頭抵着它挑動吮吸。她張了張嘴,可能是想說些什麼挖苦話,但下一秒剛要說出口的抱怨變成了一聲呻吟。他磨蹭着她的大腿,在她的大腿上塗抹着液體,當他自己失控時,剛剛對她形成的控制幾乎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飒,”她喘息着,帶着性慾的聲音高亢而顫抖,手指抓着他的肩膀。他菈開與她的距離,在他的舌頭和她的乳頭間留下一串濕漉漉的細絲,為她刺進他肩膀的指甲而吃痛。

他幾乎沒有能力去挑逗和奚落她。他幾乎沒有能力去做任何事情,隻是躺下來,握住她的手腕,然後將她菈到他身上。她的眼睛睜大了,抓住他的肩膀來保持平衡。

“再錶現給我看看你是個多麼好的領導者,紗良小姐,”他說着,聲音陰沉,不懷好意。

他無法解讀出她錶情中細微的差別。曾經使他乖乖就範的同一種情感現在同樣纏繞着她:與人徹底攤牌的感覺,踏入無人涉足的土地的感覺,以及為某些本不必如此的東西繳械投降的感覺。

但是,濃濃的情慾之霧籠罩在他的心頭,模糊了現實的邊緣,哄騙得他癒發神志不清。她跨上他的臀部,她的頭發灑落在他的胸口,將自己壓在他的性器上。她溫熱而滑膩,用她的濕潤覆蓋着他,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腰。

問這是否是她的第一次,這個奇特的理性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如此飛快地閃過,以至於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是否是在自降身價。他自己經驗不足這一點幾乎沒有被注意到,至少在他已經如此接近臨界點的時候不會。

“我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她承認。她似乎並沒有顯得不自信。

“自己搞定吧,”他說,拒絕主動透露任何關於他經驗不足的信息。她不需要知道這些。

她的眼睛抽動了一下,但什麼也沒說。他移開視線,越來越不耐煩。她猶豫了片刻,然後將自己放低身子壓在他的性器上,一寸一寸地將他帶入,直到他完全進入她的體內。

當溫暖的感覺在他的全身瀰漫開來,這種感覺將他傲慢的計劃和手段撕碎,將它們抛向風中。他從未感覺到自己在日常生活中錯過了如此多的東西。現在,當他閉上眼睛,發出一些在這之前不知道自己能發出的聲音時,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你太殘忍了,紗良,”他喘息着,仍然不敢睜開眼睛。

“我現在隻是紗良?”

光是這樣的洞察,就會讓他心慌意亂。再加上她聲音中真誠的讚嘆,簡直讓他徹頭徹尾地想要沉入地底。

“抱歉。你太殘忍了,紗良小姐。”

她保持着沉默,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她在他的腦海中展現出的錶情,遠比真實的要有趣得多。她騎在他身上,緩慢而生疏,但技巧是他現在最不在意的事情。他討厭在這種情況下和她做這種事,但她說他們明天可能就會死,這並沒有錯。早先的想法是用這個作為籌碼來對付她,這個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劃過;但它似乎已經很陌生了。

他睜開眼睛,她散開的瞳孔和微張的嘴唇幾乎足以讓他射精。他咬緊牙關,伸手抓住她的腰部兩側,給自己更多的控制權。她毫不讓歩,隻是用越來越快的速度磨蹭着他的臀部,將自己從他身上擡起,然後再次滑落下來,將他的性器完全包裡住。她的乳房隨着每一次的插入而彈跳,盡管他們才剛剛開始,他已經不顧一切地要把自己深埋在她的體內並結束掉,完全地填滿她。

但她比他所認為得要更加敏銳,即使是在這樣的事情上。她擡起她的臀部,迫使他從她身體裡滑出。

“還不行,”她喘着氣說,臉色潮紅,頭發淩亂。

他的性器因為沒有釋放而跳動顫抖。她待在他的身上,即使他孤注一擲地向上抽送,想要繼續下去,她也一動不動。

“我改變主意了。你……你就是個惡魔,”他咆哮道。

“相信我就好。”

這句話像刀片一樣割到了他的頸動脈。她在他的脖子上、鎖骨上吻了一下,一直吻到他的胸口中間,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快樂,而不是因為對他的感情。沒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這不可能與他有關。憤恨和挫敗的劇毒滲入他的血液,在他的全身循環。

他雙手環抱着她的後腰把她翻過來仰躺着,將她壓在他的身下。他的性器的尖端在她的入口處戳刺。他的自控已經不堪重負,哪怕他的怒火仍在肆虐,將他對她懷有的一絲一毫的在意都夷為平地。

“我說了還不行,”她有點幼稚地撅起嘴斥責道,挑釁地合上雙腿。

他逐漸累積的挫敗感終於達到沸點,滿溢出來了。“我才不管你怎麼說,紗良。”

他不顧她的抗議,將她的雙腿分開,狠狠地撞入她的身體,使她的嘴唇間散出色情的喘息聲。當她的雙腿纏住他的腰,他的指尖沉入她臀部柔軟的肌膚中。任何不是關於利用她、毀掉她、徹底摧毀她、她的尊嚴的想法都隨着他無情撞撃她的節奏而瓦解成塵,在她今晚離開這裡後很久,今晚的一切所造成的後果,她一定會體會到。

“你……”她一連串的喘息和呻吟打斷了自己,將頭向後甩去,咬着嘴唇。

他放慢了頻率,一抹陰鬱的笑意在他的唇邊蔓延開來。“就這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嗯?多好的改變啊。”

當她的目光與他的目光相遇時,通向她靈魂的那扇門大開着。

“你……真的恨我嗎?”

笑容從真的臉上消失了。他短暫地停了下來,手仍放在她的臀部上。他的錶情在極度痛苦和極度輕蔑的致命混合中扭曲着。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達到極限。

“是的,我是這樣想的。”

他沒有給她時間來處理他的話。他沒有給自己時間去考慮這些話背後的空洞的真相。他將手從她的臀部移開,將她的一條腿擡起來靠在他的肩上,從一個更窄的角度恢復了急驟的節奏。

他們粗重的呼吸聲是他能聽到的唯一聲音,她緊緊抓住身後的枕頭,在他的身下不顧一切地扭動着,緊張的感覺在他的身體裡不斷地升騰、盤繞、收緊,直到在他的體內爆發。

他的指甲用力地劃過她的大腿內側,她痛苦和快樂的呼喊聲在他的耳邊遙遠而模糊不清。他的呼吸急促;他的肌肉收縮,他以一種難以置信的強度射精,足以抹去他的所有僞裝,瓦解他的一切防禦。突觸相交,在精神恍惚的一瞬間他在想,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是不是早已愛上了她。

在狂亂的洪流消散後他恢復了理智,他低頭看着她,意識到了剛才的一切。他抽身離開,迅速收攏衣服。她顯然也急切地想要這樣做,盡管她還沒有從腎上腺素的衝動中恢復過來,如果她粗重的呼吸聲能說明什麼的話。他甚至有些陰鬱地想,她有沒有設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會是這樣。

他重新穿上了衣服,她也同樣順從地披上了她的制服。她避開了他的目光。

“那麼,你現在滿意了嗎?你覺得你現在更理解我了嗎?”他惡狠狠地問,用手捋了捋頭發。

她將頭發重新紮成馬尾,扭成一個辮子,然後擡頭看着他。她的眼睛深處的靈魂之門依然半掩半開。

“是的,”她輕聲說。

她轉過身子走出房間,留下她的肌膚與他的肌膚相依相偎的幽幽感覺。他把頭靠在床頭闆上呻吟着,心有餘悸。

那晚的睡眠來得並沒有那麼容易。他們下了賭注。輪子轉啊轉,轉啊轉,不管球落在哪個區域,他都會輸。他輾轉反側,痛苦呻吟,萬念俱灰,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心中僅存的最後一片屬於月見真的部分。

它消失了——緊緊地纏繞在別的什麼人的手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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