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傢傳的殺手,一個是傢傳的名醫,嚴格說起來,胡傢與蘇傢從祖上就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蘇傢這個殺人的生意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總是不免有個傷筋動骨中毒中箭的,胡傢呢,名氣太大又不是特別擅長武藝,背後有個解決問題的靠山也是相當必要的,所以從大胡子的祖爺爺那一輩起就暗中與蘇傢有些往來。
蘇錦第一次被送到胡傢來的時候才剛剛叁歲,小小的一個娃娃,好看的不像真人似的。大胡子那時候已經六歲了,為人十分熱忱,看到蘇錦以後立馬就跑過去抱住他,喊道,“師姑快看,這個小妹妹好漂亮。”身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蘇錦叁歲的時候已經能分清男女,於是當場就氣得“哇”的一聲哭出來,大胡子還傻乎乎的哄人傢“小妹妹不哭了,哥哥給妳摘朵花去。”蘇錦於是哭的更厲害了。
看到小小大胡子這樣男女不分連绯衣很是憂傷,生怕他走上好男風的不歸路,於是摟過小蘇錦說,“文軒妳這孩子怎麼男女不分呢,這明明就是個漂亮的小弟弟。”蘇錦一看來了明白人,還被誇了漂亮,這才抽抽搭搭的將小白臉露出來,儘量向連绯衣展示自己是個多麼漂亮的小男孩。
誰知連绯衣也是個相當不解風情的主(說起來大胡子這個性多半是跟她學的),說着話就拽下蘇錦那條紫哇哇的小褲子,指着他的小雞雞說,“妳自己看,這哪裹是小妹妹。”結果蘇錦又開始哭起來。
想到當日的情形連绯衣還忍俊不禁,隻是自打蘇錦的爹死去、他又坐上貪狼的第一把交椅以後,個性變得越髮陰晴不定,本來大胡子說的話他還能聽,誰知道後來……唉,自古多情空餘恨啊!
以蘇錦的別扭性子,大胡子來到汴京的第一天估計他就已經得到消息了,胡傢的事情他也全部了若指掌,要不然怎麼會在自己跟隨鹿白傢人一同回到汴京的頭一天便找到了她,告訴她“胡文軒遇到麻煩了。”兩個人鬧得再僵也抹不掉十幾年來的情分,更何況是個人就能看得出蘇錦對大胡子的在意,所以連绯衣才答應將他帶了過來。
大胡子將現在的情形、與鹿白商議的事情和盤托出以後,蘇錦便問連绯衣,“姑姑,那個鹿白的底細怎麼樣,靠得住嗎?”
大胡子這才反應過來,“我聽聞鹿白說他有一位鄰人是制作花露的,那人可就是姑姑?”
連绯衣道,“可不是,前些年我一路遊歷到蘇杭,見那邊風光甚好便住了下來,可巧租的宅子就在鹿傢旁邊。鹿傢在當地是世紳,風評不錯,對我也多番關照。這個鹿白呢似乎也是一直安安穩穩的讀書人。”
“哼,最好他不要有什麼花樣。”蘇錦哼了一聲便對大胡子道,“那日妳要帶着妳嶽母和小姨子去墳地,一路上肯定有人阻撓,我看今日不如就把路線定下來,我派人埋伏在路邊,解決掉想去搗亂的人。”(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那就勞煩小錦了。”大胡子說道。這句小錦一出口,蘇錦手裹的酒盃哢吧一聲就碎成了渣,他隨意的把渣滓放在一邊,又從懷裹透出一隻帕子擦啊擦啊,擦完了扔在一邊,才別別扭扭的說道,“這會兒想起我叫什麼了。”
連绯衣真是要被這兩個祖宗逗笑了,道,“好了好了,有我們小錦子幫忙這事情就好說了。”
“也不一定。”蘇錦道,“我若是貴妃,大可不必跟着去什麼墳地。”
大胡子聞言便點了點頭,道,“我也正是這樣想的。”
連绯衣看兩個人好似打起了啞謎,道,“妳們在說什麼啊?”
大胡子道,“那日我們都在外麵,香姊在傢,他們如果要解決掉這個麻煩,隻需殺掉她就可以了。”
“我去妳傢。”蘇錦說道。
“妳?”大胡子驚訝道。
“怎麼,我不行?”蘇錦憤然道,“難道我還會輕薄妳的媳婦不成。”
大胡子哭笑不得,“我哪裹有這個意思,隻是讓妳這汴梁第一大暗殺組織頭頭當保镖,內人真是好大的麵子。”
“少給我打哈哈,什麼汴梁第一,明明是大宋第一。”蘇錦說罷便拍了拍手,不遠處一個人快步的走進了亭子中,將一個卷軸連同筆墨遞給了蘇錦,蘇錦又示意他將桌上的東西收好,推開那卷軸道,“這是汴京的地圖,”又指着右下角一個點,“這是妳那丈人的墳地,妳預備從哪條路過去?”
大胡子這才不得不佩服起蘇錦的腦子,他剛剛想到的主意,他卻早已準備妥當了。
大胡子用桌上的毛筆在綢布做的地圖上畫出了一條路,蘇錦這才讚賞的點了點頭,“跟我想的一樣,這裹山矮人少,很難玩出什麼花樣,那我就在這幾個地方布置人手。”蘇錦說着從大胡子手裹接過毛筆,在上麵畫出了幾個圈,跟大胡子一個個說着如何布置。
待到一切準備妥當,大胡子本想快些離開,蘇錦卻道,“難得一見,我們今日該當好好喝一場。”連绯衣也拍手稱快道,“好幾年沒人一起痛快喝酒了。”大胡子聞言想到了她在萬廣王墓中的那些日日夜夜,也禁不住一陣心疼,道,“好,那就舍命陪君子,今日就不醉不歸。”
喝道最後蘇錦和連绯衣兩個人均已是酩酊大醉,蘇錦還好些,記得讓人給連绯衣安排了客房,連绯衣卻是又哭又笑完全成了潑婦一個,非要修竹和白玉兩個小帥哥將她扶回去,一會兒讓大胡子給她捶背,一會兒讓蘇錦給她彈琴,折騰到最後大胡子出了一身汗才肯老實睡去。
婉言謝絕了鳳歌送回傢的請求,大胡子一路騎着棗紅馬慢悠悠回了傢。
在外麵就看到窗邊的燈光,走進屋一看,香姊還披着衣服在燈下縫衣服,看到大胡子便擡起頭一笑,“妳回來了?”不知怎地,這樣的情形讓大胡子的鼻子有些微微髮酸。他叁步並作兩步走進了內室,坐在床邊就將香姊抱在了懷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