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判定戈蕾為快樂、陽光、無憂、知足的女孩。活了這麼些年,見識了那麼多人,我認定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戈蕾讓我看走了眼。
我們約會那天,她說公寓附近在修路,大地顫抖,無法專心做事,她能不能提前到,在這邊完成作業?我求之不得,催她快來。
她穿了一條紫色運動背心和白色牛仔短褲,腳蹬新款的匡威球鞋,扛着大書包。我接過大書包,問,這麼沉?今天做得完嗎?她說,如果你不打攪我,我想我能做到。
我自己本來有事,我們見過多次麵,那種初始動辄慾火中燒的激情被平靜所替代。我願意在完全放鬆的狀態下與她做愛。
我們坐在書房。我用電腦桌,她用大寫字臺,書本和筆記本攤開,場麵壯觀。我發現,她是嚴重的左撇子,筆記本得轉動九十度,從上到下寫字,腦袋保持不動。
我忍不住說,你寫字的姿態非常獨特,很早就這樣嗎?
她說,是。
你父母沒矯正過?
他們從來不管。(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我們沒再說什麼。過一會兒,她“啪”地打開飲料罐,咕嘟咕嘟地喝。我瞥一眼,又是可口可樂,含糖高的普及版。我沒打擾她,但被她打擾,我的投資研究報告寫不下去。我隱約覺得,她是坐不住的人,她的功課計劃恐怕夠嗆。
又過了一會兒,她站起來,說,我出去透透氣。
半天她不回來。我跟出去。發現她站在後院的天棚,提着醒腦的“紅牛”飲料喝。我走近她,問,要喝紅牛?精神不夠?
她說,昨天沒睡好,今天被修路的碎石機爆吵,啥也乾不成。
她舉頭望天,說,太陽很猛,好熱。
她把紅牛遞給我,雙手揭開T恤,露出乳房,一上一下扇着,說,好熱好熱。
我喝一口紅牛,馬上感受到它的勁道。我摸摸她汗涔涔的乳房,說,進屋吧,裡麵開着空調。
她的手探進我的運動短褲,撥弄幾下,說,抱歉,再等一會兒。
我們轉移到客廳,我開了兩罐日本啤酒,我們碰盃。我問,好一點兒嗎?
她說,差不多。
我說,乾脆把衣服脫了,我不反對。
不,我是淑女。我媽從小就是這麼教我的。一個女孩隻在兩個場合脫衣服:洗澡的時候,抱着愛人的時候。
想起她坐立不安的特性,我不太相信她。我戲谑地說,你做到了嗎?
她笑嘻嘻地說,多次違犯。我媽說啥不算數。
我說,你不懂得聽話。
一點不錯。我不是一個好女兒,我不是一個好學生。
不對吧,我覺得你很成熟。
不,我一點兒不成熟。我犯過許多愚蠢的錯誤。算了,不說這些,我得做功課,該死討厭的功課。
我們各就各位,相安無事了半小時。她煩躁地翻書,長呼短嘆。我說,你該休息了。
她重重關上課本,說,說得對。我的胸口壓了很多話,不吐不快,乾脆,你別做什麼,聽我講,或許我能安靜下來。
我說,一切聽你的。
我們再回客廳,又開了兩罐啤酒。她赤腳交叉架在腳墊上,說,我從來不是好學生。我傢的環境實在太糟糕。我爸是政府合同工,最大的快樂就是喝酒,一喝就醉,醒了出去買刮刮樂彩票,從來沒贏過,刮完又喝酒。他身體不好,有糖尿病,相信種種奇怪的陰謀論,為很小的事跟人動刀子。對我來說,這些都OK,都是他本人的事情。 等我長大一些,我最不喜歡兩件事。第一件,他週末開着破卡車,到好區轉悠,撿人傢丟的傢具和用品,回到傢,呼朋喚友,賣的賣送的送,那副德行就像是街道首富。我為他感到羞恥,碰上就躲屋裡,等那些人走乾淨。他喜歡舊傢具,我們傢沒有一件傢具是新的。他也買不起新的。
戈蕾出自如此傢庭,有點出乎我想象。同時,我覺得解釋了一些東西。一個好端端的女孩,不會輕易走她走的路,遇人不淑是一大風險。我自認不是壞人,不過,說我是君子好像言過其實。君子不會走我走路。
我說,你父親活的不易。
她說,還有一件,我讀小學,一直吃免費午餐,我傢的收入夠資格。打飯的阿姨知道我的情況,取餐時從來不問我要免費卡。後來換了一個阿姨,她不但要,還大聲,我當時說不吃了。一次兩次,我經常餓肚子,從此沉默寡言。你看我現在墩墩的,胡吃海喝,都是小時候餓肚子的記憶害的。我實在怕胖,試過幾次減肥,都不成功。我擔心,哪天你覺得我胖了……
我靠近她,摟住她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她的肩胛,說,在我眼裡,你看起來完美。
她站起身,脫了T恤和褲頭,枕在我懷中。我撫摸她的肌膚,說,拿掉多餘的東西,你更完美。
我們倆的身體發熱,我的手盤桓在她的大腿間。她扯出我的陽具,上下套弄着。我慾火焚燒,說,我們別彼此折磨,找個舒服的地方解決掉?
她望着我,說,今天我有傾吐慾,你陪着我,聽我說完,以後我們分手---對,總有分手的那一天---你會覺得我是個荒唐好笑的人。
我撫摸她的乳房,眼見着乳頭堅硬。我說,好,想說什麼說什麼,我洗耳恭聽。
她說,我傢窮,房租佔我父母70%的收入,稍不小心,購物不慎,被房東趕出門。從小我有強烈的慾望,我要賺錢,我要賺很多錢,我以後絕不撿人傢扔掉的東西。可是,我腦袋笨,不,我的金錢觀念差,賺不到大錢,還往往做傻事。高二那年,我去一傢收購舊書的書店,想出售一本文學課的舊書。挑一個下雨人不多的日子,我在一邊等半天,等到隻剩一個老得走不動的顧客,我弱弱地問店小二,是不是收購舊書?
我問,為什麼要弱弱地?
她說,我想它是一筆生意,我想賣個好價錢,緊張呀。店小二翻了幾頁,不屑地說,七毛五,一口價。我當時急了,我可是十塊買了的,我基本沒讀,跟買來時一樣新,至少給我一半的錢哪。我問店小二,能再多一點嗎?我覺得我說得夠大聲,他裝着聽不見,說,抱歉,你再說一遍?我隻好再說一遍。他搖頭,眼睛盯牢我的胸部。
我撫摸她的乳房,微微發燙,似乎那個肮臟店小二的目光還在。我輕柔地舔着,誓把那個臟東西清洗掉。
她調整一下身體,軀乾下沉,大大方便了我。我說,記得你說過,你的胸部從高二開始瘋長。
她說,不對,初二開始。店小二說他有個建議,如果我掀開衣服,讓他看胸脯,超過一秒加五塊,超過十秒加十塊。我的小腦袋一轉,十秒十塊,十五秒可不就多賺?店裡剩下的老頭還在,不知道他想買什麼,不管他。我動了小心眼,對店小二說,你把錢先放好,時間一到,書歸你,錢歸我。他從櫃臺裡取錢,先放一張五塊的,問我夠嗎?我搖頭。他加了五塊,問我夠嗎?我搖頭,他再加五塊。我說差不多。
我問,店小二一定是個猥瑣男。
她說,不是,戴一副眼鏡,文質彬彬,要是猥瑣男,我不會玩下去,多惡心哪。好,我揭開T恤,亮出乳房,心裡開始計時。十五秒鐘,平時覺得快如閃電,等我全神貫注,一秒一秒算,感覺好慢。數到十五秒,他趕在我前麵,把鈔票放回收銀機,哐地關上。
我評價道,媽的,比猥瑣男還壞。
她說,我氣得全身發抖又無可奈何。我質問他,怎麼可以這麼無恥?他振振有詞,說,他不覺得他開的價錢不合適,那種讀本在書店儲藏間一大堆。他覺得,一個為幾塊錢脫掉衣服的女孩不是好女孩。他隻是開玩笑,沒想到我當真,他為此感到震驚。
我抱住她,以為她會哭出來。她沒哭,反而笑,笑得花枝亂顫。她說,世界上的傻女孩千萬個,我是最傻的那一個。
我說,傻女孩再有你的身材,對男人就是雙殺。
我的身體滾燙,她的身體升溫,我的手滑到她大腿間,撩撥她那兒的毛發。她的陰毛黑中帶褐,陰唇微啟。
她的手機鈴響。她拿起手機,查看號碼,然後說,等一等。她急忙穿好衣服,走到客廳樓梯邊的皮沙發上,一邊通話,一邊用手指撩頭發。她講英文,夾雜一些外語詞彙,聽起來像西班牙語。
我坐在沙發的另一端,撫摸她的小腿和腳趾。她誇張地舞動手勢,申辯她近況良好,不回電話是功課緊打工忙,絕對不要誤解她。對對,她最近漲了工錢,不會再問傢裡多要一分錢。
她隨意將一條腿架在沙發靠背上,袒露腿間水紅色的內褲。我站起來,摸出陽具,向她移動。她臉頓成驚恐狀,捂住話筒,說,你想乾什麼?這是我媽。你不要亂來。
我指指她,指指我胯下的小夥計,手左右揮動。她捂住話筒,問,你什麼意思?
我不理她,走到沙發那端,俯首親吻她。她一時無語,聽任手機那端哇哇叫。我回頭脫下她的內褲,撩開她的背心。她笑嘻嘻地配合。看到我怒放的陽具,她機械地敷衍說“當然,你說得對,你什麼都對”,猛地坐起,含住我的陽具,劇烈地吞吐,像是要讓我趕快發射。我退後一歩,壞壞地對她笑,不讓她的陽謀得逞。
她說,媽媽,不要再說了,我要做功課,今天晚上必須完成,你得放我走。
她媽媽不吃這套,繼續喋喋不休。
她使勁搖頭,使勁翻白眼。我不想等待,強擠到她身後,粗暴分開她的大腿,從側麵攻入她的肉體。她不發一言,身體隨着我的抽送而擺動,漸漸我們找到節奏,不緊不慢地交合。
千鈞一發之際,我抽出陽具,陽精射到她小腹,在她的毛叢布下片片白液。
她收起手機,跳將起來,說,你看你,多危險,幾歩衝到浴室。我趕快拿來紙巾,把泄到沙發上的痕迹擦乾淨。這玩意兒,不及時擦掉,朋友回來發現,準把我罵得狗血淋頭。
她回來,坐到沙發一端,雙腿夾緊,錶明絕不再退讓。她緊緊盯着我,嚴肅地說,我發現,你這個人很變態。
我承認道,你說得沒錯,對不起。
她不屑地揮揮手,說,別裝。我說過,我喜歡壞男孩。
我趕緊問,我達標了?
不,你不算。聽好,我說的是壞男孩,不是壞男人。
我坐到她腳下,玩弄她的腳趾。她說,我媽能說,被她逮住,一時半會兒不放人。
我說,可能她非常想你。你不是說,你常常不接電話嗎?
也許,一點點吧。我覺得,她太寂寞。嫁給我爸的女人,哪個不會寂寞啊。一個男人,賺不到錢,醉的時候比醒的時候長。
我說,她的運氣有點差。
她鬆開腿,一條腿架到我的大腿上,說,今天算報銷了。先是你,然後是我媽,我什麼也乾不了。乾脆,我們做愛吧。你行嗎?
我低頭查看自己,搖搖頭,說,現在恐怕難。
她氣惱地收起腳,閉攏雙腿,頭枕在膝蓋上,給我的感覺,她一下年輕了好幾歲,一下顯得過於脆弱。
她說,我媽是護士助理,乾很多活,拿很少的錢。
我問,你傢就你一個小孩?
她說,我還有兩個弟弟。不說他們,說我媽。她是個好人,但不適合當媽媽,把人往邪路上引。我的高中成績不好,忘性大,上課嚼口香糖,女老師恨透了我。
我問,男老師不恨?
她說,他們恨不起來。我穿的衣服暴露,他們講課走神,記不得我是不是嚼口香糖。學校向我傢反映。我爸橫豎不管,我媽跟人吵架,說學校管得太寬,質問學校,是不是因為我穿什麼衣服發生過騷亂?
我說,你媽能說。
她說,暗地裡,我媽鼓勵我要爭氣。我們學校大部分是菈丁裔,姓加西亞、岡薩雷斯、費南德斯的人比比皆是,很多女孩懷孕。我媽說,千萬別學她們,衣服穿少無所謂,但要看好那兒。
我說,她講得對。
她說,講得頭頭是道。她自己愛打扮,愛化妝,我逃課不但不管,反而請我住酒店,坐在床上點餐。她自己是巴西人,鄙視新來的菈丁裔,說自己的膚色白,跟白種女人混在一起分不出來。她從小憧憬自己是個白人女孩,嫁一個白人丈夫,住進高貴的白入區。可憐的媽媽,每一個夢想都破滅。長在這樣的傢庭,我能從高中畢業簡直是奇迹。讀大學,他們管不了,我不想讓他們管,他們隻能幫倒忙。
她留下不走。我幫她熬夜趕兩門功課:一門“犯罪心理學”的短文,一門“管教學”的開卷考試。我讀了“犯罪心理學“教授對文章的要求,幫她提出幾個論點,她頻頻點頭,我寫下提綱,推給她。她掃了一眼,推回來,說,你good你up。
半夜時分,我帶她開車出去買薯條和炸雞腿,她視作山珍海味,吃得有滋有味,說自己這麼能吃,將來一定很胖。
我說,你媽媽現在的樣子,就是你將來的樣子。有你媽的照片嗎,我來對比一下?
她說,有是有,不給你看,跟我媽無關。
淩晨她得趕回去,我們一道用洗手間。她一邊扭身體一邊刷牙,一夜無眠仿佛是小菜一碟。我強打精神,梳洗完畢,給她的腋窩噴除汗液。我說,你的手機太爛,換一臺新款蘋果機吧,買了找我報賬。
她一口牙膏泡沫,堵住我的嘴,吻得天昏地暗。
她漱好口,說,快點。她叫我脫下褲子,坐在馬桶蓋上,她岔開腿,麵朝我跌坐到我腿上,溫暖的陰唇一下包裡住我。我扶着她的臀部,提醒道,我沒帶套。她說,我上了膏。
我覺得,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她沒機會服藥或者上膏。我打過幾秒鐘盹兒,她利用了那幾秒鐘?
我追問,上膏?不是避孕藥丸子?她說,你不懂,是市場新推出的藥,塗在那兒,無荷爾蒙副作用。
我太累,腦袋不利索,乾脆忽視。她用力轉動身體,骨盆對準我的骨盆,我感覺到無比的愉悅,但知道這回射不了。她到底塗什麼神藥無所謂。
我抱歉地說,我太累了,恐怕射不出來。
她喘着氣說,我們挺合拍,你跟着我。她加大臀部摩擦的力度,從她眼裡流露的神色判定,她不僅僅是想把我送達頂峰,她自己似乎要趕在前頭。她低頭吻我,說,快點,快點,我們一起丟。
我丟不起來。
汗珠從她的額頭流下。我說,這次打住,你快回去吧。
她眼神迷離,似乎聽不懂我說的話。她可能不理解,我的陰莖那麼硬朗,她的情慾那麼旺盛,我為什麼衝不到頂峰?
最後,她被迫放棄,從馬桶蓋和我的身體移開,不甘心地說,時間來不及,否則我無論如何要讓你盡興。
我說,來日方長,下次我不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