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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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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賊
作者:黑月
第六章

其中一艘飛艇正駛過雷恩他們的上空,艇上共有四人,一名提供飛艇魔力的魔法師,一個操控主帆及叁角副帆的駕駛。

真正負責戰鬥的不過二人。其中一人身高十尺,壯健得不像人類,卻又不是身高十幾尺的泰坦巨人。但常人再怎麼高大,也沒有這種尺寸的。手上握着一柄巨斧,而比起他那壯碩的體型,這斧頭更是大得誇張驚人,斧頭的頭部竟及得上一張可供六人用的桌子。

就算是真正的泰坦巨人,都會嫌棄他手中的巨斧,太過沉重笨拙。可是以他這種尺寸的身體,舞動着一柄不下千斤重的巨斧,竟然就像揮動一根棒子般輕鬆。

他身上穿着皮鐵混合的盔甲,八成是皮甲,二成是鐵甲。頭上的棕髮淩亂如同雜草,卻留長至腰際,棕色的眼睛中,充滿野性的殺氣。說他是人,不如說是地獄大門的守衛,要來得貼切。

麵對妖精族鋒利的箭矢,沒有經過魔法處置的尋常盔甲,是非洞穿而過不可的。但是這巨漢,竟然以風制風,他手上的大斧,無疑於巨形的風車一樣,髮出怒濤的龍卷,將破風以而至的勁箭,反吹回妖精們身上,威力更勝射出之時。所過之處慘叫不絕。

“給我全都去死吧!這些臭美的尖耳怪物。”

一路興奮地狂笑,直至靠近妖精們,手中巨斧一掃。立時造成一片血海,那是飛裂的肢首,與四散飛濺的血肉,形成的鮮血浪潮。

而他的同伴則是一個矮小的人,身高和雷恩不相上下,衣着樸素但看不清麵容,手上沒有拿武器,亦不見他念咒施法。但每當飛艇通過地麵士兵上空,就會有人陸續倒下,身體皮膚變色,臉上錶情痛苦難過,很可能是個施毒的高手。

“是黑焰忍軍!”

眼尖的多蒙特,留意到飛艇上的人,身上衣服繡着一把黑色的火炎。(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他們是誰?”雷恩初次目擊可怕的殺戮場麵,不由得心神有所動搖。

“是自封實力足可名列世上第二位,而迫使其他人不敢認第一的忍軍。”多麗絲的錶情非常沉重地回答兒子。

在荷西魯大陸上的軍隊分為四大類,除了傳統的海陸空叁軍,還有專職情報刺探、敵後破壞、暗殺收買的忍軍。他們人數雖少,卻往往能夠影響海陸空叁軍的勝敗。

“他們很強的嗎?”

“這怎麼說呢!傭兵工會有一個排行榜,根據不同傭兵的實力,有一個參考的價錢。他們從成立開始就自認第二。”多麗絲回答兒子。

“那麼第一的呢!”

“在那之後沒有第一了,至少現在沒有!因為他們故意拒絕認第一,而在過去這十叁年內,凡是排名超過他們的傭兵,都被他們殺傷至跌出一百名之外。所以工會就不再設立第一名。”

這雖然是一種自擡身價的手段,要知道強大的傭兵集團,甚至有多達數萬人的,就算他們用偷襲、下毒等手段打擊對手,但能爭得排名第二,足可證明他們的實力之強橫雄厚。

正當多麗絲講解黑焰忍軍的時候,又有另一艘飛艇在前方穿越。上麵的是一個體態豐滿的妖艷美女,衣服、頭髮、眼睛全都是黑色的,唯獨肌膚像雪女一般的白,而黑色的眼珠中,閃爍着殘酷的光芒,她的手中握着一隻號角,髮出高頻的超音波,將攻擊範圍內的所有人,都震成了一團血肉模糊的漿糊。

而她的拍檔,則是一個形相可怖的人。單看外錶,鼻挺眼細,有一頭灰濛濛的灰髮,身材高佻瘦削。這樣的人如果單從錶麵,充其量祇是麵目可憎,還談不上形相可怖,問題是他的行為。

在敵人之中,他專門殺害指揮人類士兵的女妖精下級軍官。每當飛艇下衝,他的手就變長伸出,達到十餘尺,將目標卷起捉到艇上。然後從隨身的一個箱子中,取出剪刀、鐵鉗、錐子等物,將之折磨至不成人形,並釘在船上。圍繞飛艇上竟有一圈之多。

他殺的人是最小的,可是也是最殘忍的,麵對這麼可怕的對手,不乏嚇得掉頭逃跑的人。

如果戰鬥是單純在地麵進行,戰況絕不會如此一麵倒。但是黑焰忍軍利用空中的優勢,先集中力量解決對方人數最少的鳥人傭兵。再居高臨下地作出攻擊,而當形勢不利,就躲回天上。如此反覆攻擊,使到妖精族精銳的軍隊,也陷於行將瓦解的地步。

妖精們的精神比起人類高尚,即使麵臨死亡與敗北,他們也情願戰死,也不肯輕易舍棄負傷的同伴。至於人類的士兵,由於對女軍官的熱愛與崇拜,往往不惜犧牲生命。

可是黑焰忍軍,他們以殘忍可怕的手段,迅速俐落地進行着幾近屠殺的行為。

而且稍有不利,就逃跑後退,行動狡猾兇狠。

這兩者相比較之下,雷恩心中早就已認定黑焰忍軍是壞人。尤其是對那個手段殘忍的灰髮屠夫,恨不得親自將之格殺。要不是被父母二人所阻止,他早已挺身而出。

正當雷恩咬牙切齒的時候,在一大群的敗軍之中,出現一頭渾身披血的銀狼,它身上滿是傷口,背上伏着一個受傷的妖精。妖精有着一頭綠色的亮麗的秀髮,身上多處負傷染血,看不清楚麵孔,可是從身高來看,他等於比雷恩年長二、叁歲的人類。當然以實際時間來說,他應早已超過一百歲,但以妖精來說,應是相當年輕。

銀狼在亂軍之中,背負着主人哀鳴,使雷恩聽得心酸。

而此時空中的飛艇,又一次俯衝下來,那個灰色頭髮的高瘦屠夫,手臂伸長直抓向背上受傷的妖精。

雷恩眼看又一幕慘劇要上演,被害者又隻比自己大幾歲,不禁衝動地要加以救援,躍離藏身的樹頂。

可是卻被快一步被母親的,菈着他的手臂,使他吊在半空。

“不要魯莽行事!那不是妳能對付的對手。”

麵對母親滿是關懷與勸阻意味的眼神,雷恩心裹明白,自己的斤兩有多重。

貿然衝出去,隻比送死好上一點。可是看着那護主的忠心的銀狼,聽着由飛艇上傳來受害者的哀叫,激於義憤雷恩還是非要插手管上一管不好。掙脫母親溫熱的纖纖玉手,雷恩使出犬隻變身,飛快地朝銀狼趕去。

銀狼咆哮着利抓去抓手臂,不容那隻手抓走自己的主人。就在雙方僵持着的刹那間,雷恩急速衝至,銀光一閃,英雄爪刃銀芒閃動地斬向手臂。

就在距離一寸之差,就可斬中時,手臂倏地彎曲,閃過了雷恩的攻擊。

雙方實力的差距雖然大,但由於對方乘座在飛艇之上,一擊不中,已再無機會。轉瞬間飛艇又再一次爬升而起。而雷恩驚訝地髮現,那隻手臂的前端,竟然不是手掌,而是一個蛇頭,還昂首吐舌,場麵好不駭人。

難道對方也會獸神變!內心充滿驚訝的雷恩,一瞬間停止了所有動作。

回過神來之後,雷恩正想護送那忠義的銀狼,一起逃進森林裹來。可是那頭通靈的畜生,隻看了雷恩一眼,理也不理,就直往森林中,多蒙特父母的所在跑去。

雖然隻是一頭狼,但雷恩想也沒想到,自己冒死相救,竟是換來這般冷漠的反應。不得已之下,隻好一起逃回樹林。

沒想到回到與父母藏身的那棵樹下,已見不到多蒙特夫妻二人。雷恩心裹一驚,他們究竟去了那裹。自己崇拜敬愛的父母,是行俠仗義的義賊,他們絕不會丟下自己逃走。如今他們不見蹤影,莫非是有什麼意外。

麵對這種情形,雷恩決定要先找回他的父母,同時儘快護送銀狼與他的主人脫離危險。可是要在如此混亂的戰場之中,要如何去找回多蒙特夫婦,他實在沒有頭緒。

正當他在猶豫的時候,空中的敵人,已經把他當成了獵物。

乘坐着那名身高接近泰坦族的巨大漢子的飛艇,正直直朝着雷恩俯衝下來。

旋轉中的巨斧,髮出風力猶勝颱風的沉重風壓,使人的動作都變得遲鈍起來。

倘若要逃走的話,就算變身了,在速度上絕對快不過對方,他也沒有對淩空的敵人,施以反擊的招式。一時間戰也不是,退也不是。

“喝!”

麵露猙獰笑容的巨漢,手中斧髮出轟天動地的破風聲,直劈下來。

千一髮之際,雷恩於瞬間變身,夥同銀狼,一起向前衝,想要逆向衝過敵人的攻擊範圍,因為飛艇不可能突然間減速的。比起愚蠢地向後退,此舉雖然危險,但敵人一擊不中的話,就必需爬升盤旋才能再次攻擊。問題是躲過這一擊,絕非輕易。

雷恩耳中,全是強風壓下來,飛沙走石的聲音。然後在他身後,爆髮出一聲霹雳巨響,巨斧斬中地麵,擊起漫天的沙石,直向他們射來。全身被打傷的雷恩,忍着劇痛不敢停下來,但總算逃過了致命的一擊。

作為黑焰忍者軍的急先鋒,巨漢是名叫羅維爾的急先鋒。每當臨陣,總是身先士卒的搶在前麵,在錯愕於目標的意外逃走方向與速度的同時,察覺後方有一道身影迫近,他料想那必然是殘餘的鳥人傭兵,遂放心交給同伴加以收拾。

而他同伴的小個子,名叫安格莉卡,一身小男孩裝束,戴着一頂寬大的帽子,錶麵看來沒有什麼殺傷力而且幼氣可愛。但在這外錶下,可也隱藏着驚人實力,沒貝他有什麼動作,身形一晃已從艇首去到了艇尾。

髮動奇襲的不是別人,正是雷恩的父親多蒙特。

雙方還沒有交上手,安格莉卡的小手輕揚,錶麵看似出招前擺架式的動作,讓人不會放在心上。可是一直留意着剛才戰況的多蒙特,猜想他必是使用無色無味毒藥的對手,自然不會上當,背上雙翼急拍,鼓起一陣疾風吹拂回對方身上。

然後使出獸神變的第二段功夫,能將身體多處同時獸化的獸性大髮,使背上再長出一對白色的羽翼。雙翼同時拍動,速度倏地增加至一倍半,然後繞過對手,遊俠爪刃劈飛艇的駕駛者。

可安格莉卡,不愧是實力名震天下的黑焰忍者軍團的成員,雙腳猛地一蹬,就躍到駕駛的身後,而且大膽到赤手空拳,去擋格遊俠爪刃。

多蒙特料想對方,有敢徒手迎戰的自信,必然有非凡的實力作支持。手上力道再加叁份,並且加緊警戒。

驟然之間,多蒙特眼前一花,手中刀已無法往前刺。

眼前的小矮子,屁股上竟長出了九條尾巴,把多蒙特的手臂纏得緊緊的。而他的一對小拳頭,則直往多蒙特身上招呼而來。

“原來如此,想來黑焰忍軍的所有成員,都不是尋常人頰。全都和妳一樣,是那些外錶像人類的特殊種族,怪不得實力強橫若此。”

不過獸神變,本來就是為了讓人類,能對抗這些超人種族的功夫。多蒙特餘下來的一隻手,化作一隻昆蟲外形的鉗子,朝對方的拳頭迎去。這一招變身,是來自多蒙特年輕時,一次讓他有點後悔的獵艷經歷。

安格莉卡也沒有料到,對手不隻可以多長出一對翅膀,還連手臂也可變形。

雙拳迫不得已,放棄進攻,十指用力,緊握着鉗身。

雙方都用儘全身的力量角力,多蒙特的力量明顯壓倒了對手,如此一來落於下風的安格莉卡再次變招。九條尾巴,二條分襲多蒙特,二條捉緊船身以作支撐。

之不過多蒙特能成為有盜帥封號的神偷,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背上雙翼,向對手的頭部拍去。頭部是人身要穴安格莉卡,豈容他拍着,整個人向下伏。隻是沒能料想到,這是沒有實際作用的虛招。

而這就給了多蒙特機會,將手臂蛇化,變長伸前,把駕駛砍成二段,並斬斷桅杵。

失去控制的飛艇,整個反轉過來,朝着地麵撞去。多蒙特估計自已和羅維爾,的實力不相上下,而且當初也沒料到,他身旁的小個子安格莉卡,雖然比自己弱,但亦有一拚之力。

戰鬥若在地麵上進行,他可沒有能夠輕易戰勝的自信,充其量是絕不會落敗。

但對手乘坐在飛艇之上,就讓他能夠射人先射馬。當飛艇被破壞墜落,就算摔不死他們,地麵上的妖精和人類士兵,都足夠這兩個人頭痛了。

多蒙特重新飛回會空上,至於那個銅皮鐵骨的羅維爾,僅是在墜落時跳起,然後重重地陷落在地麵,壓出一個大坑。而之後他更是隻頓了一頓,罵了幾句粗話喊痛,又一次活動起來。而那小個子的安格莉卡,則用尾巴勾着羅維爾的手臂,消去衝力,一個空翻就輕鬆落到地麵。之後二個人又再重新砍殺起來,竟似半點傷都沒有。

一切就和多蒙特所預料的一樣,那些對於空中的敵人,感到無從入手的士兵,就像蜜蜂見到蜜糖一樣,蜂擁而上攻擊這兩個人。而餘下的飛艇就一一,為了救援二人,不斷作出俯衝攻擊。他以一次奇襲,將惡劣的局勢減緩,黑焰忍軍暫時無暇再分兵攻擊他們父子。

多蒙特無意介入,這場混戰之中,匆匆趕落到地麵上,重重地敲了兒子的頭一下。

“妳有沒有細心想過的!妳一個人就夠膽衝進戰場救人,讓妳母親和我擔心,還把我們卷入進來。”

如今父親平日輕浮的麵上,掛滿嚴肅的神情,雷恩知道自己的確錯了,可是他不能見死不救。

“對不起!但是我知道爸爸妳能夠阻止那些兇殘的傢夥的。”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犧牲性命去拯救他人是很偉大,可是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有甚麼用。隻要活着,就可以變強,就可以救更多的人。雖然年輕人都像妳這樣,怎麼說都說不清,搞不清楚什麼是勇氣,什麼是魯莽與自取滅亡。但是妳給我回好好想清楚,要是妳死了,我會怎樣,妳母親會怎樣。想好之後,給我好好記着這個教訓!”

“明白了。”

“況且能像我一樣,專心愛一個人是好。但妳才經歷了一個女人,要是這麼年輕就死了,豈不是太可惜!爸爸還有很多有趣的東西等待着教妳的,雖然現在有了妳母親我不能再自己做。”

“但是……我們真的無能為力嗎?”雷恩看着眼前的殺戮戰場。

“妳崇拜我是好,可是除了在床上,我可不敢自認天下第一。這班心狠手辣的傢夥,要殺掉一、兩個我還有自信辦得到。可是他們最少有幾十人,甚至幾百人,雖然不會個個都像剛才的兩個那麼強,但我要是能簡單把他們消滅掉的話,我早把義賊工會的會長搶來做了。妳不要搞錯了,我們是行俠仗義的俠盜,但不是什麼都要管,隨便送死的勇者,記着要量力而為,能夠智取就不要力敵。”

雷恩麵上滿是不甘心的神情,他明白父親所說的都是事實,但是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很窩囊。

“也不是全無辦法的!反正這樑子已結下了,麵對這些人,也不是說聲對不起就可握手言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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