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費,還有住ICU的錢,她估計着卡裡的錢,不知道可以撐多久,一旦住院,最怕的就是缺錢。
在二樓繳費,一下子劃走了幾萬,裡麵還剩下不到五萬,這些錢是她畢業以來存的,寵物店剛開沒多久,也沒賺到多少。
去洗手間洗了臉,眼睛腫腫的,過去的人都看了她一眼後離開,重新上樓,蕭岩站在電梯口。
“詩予,這個拿着。”
他給她遞了一張卡,詩予看也沒看,直接走了,蕭岩追上她:“拿着吧,我剛從醫生那裡過來,剛住ICU,一天就要幾萬,還有手術費和醫療費,你能堅持多久。”
他為何要把這麼實際的問題攤開來講,讓她不得不正視,她確實是堅持不了幾天。
“詩予,就當是那幾年,叔叔和阿姨照顧我的份上,我也該出錢。”
“謝謝了,不過不需要。”
和前男友在金錢上扯上關係,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寧願和其他人借錢,人情是最難還的東西。
“詩予,你怎麼就這麼倔呢。”(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fit)
“蕭岩,真的不用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
她走開,蕭岩在身後沒追上來,不可否認,詩予真的變了,不在是她認識的那個詩予,他借錢出去,確實是想着他們重修關係,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
詩予去外麵給白晶晶打電話,問她借了幾萬塊錢,很快錢就到帳,還有支付寶裡上次退的房租,一並提出來轉到卡裡,估摸着還可以撐幾天。
父親在ICU,裡麵一切事情都有護士照看,她隻能在外麵看看,下午情況穩定了些,打車回去洗了澡,換個衣服。
晚上回到醫院,這次蕭岩沒來,她窩在外麵椅子上,看着頭頂的燈,偶爾有護士走過,晚上的醫院,很安靜,每天白天的喧囂。
詩予掏出手機,撥打葉之寒的電話,依舊是關機。
他說這個星期爭取回來看她,看來是不大可能了,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一睜眼就看見蕭岩,他站着窗戶下,迎着光,詩予揉揉眼睛,覺得刺眼的很。
“今晚我在這邊,你回去休息。”
“到時候在說吧。”
揉揉麻掉的腿,緩了好一會才可以走路,去洗漱完,吃了蕭岩帶來的早飯,小雨給她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大概還需要等幾天,這幾天辛苦了,招聘的事情,你看着辦吧。”寵物店缺人手,詩予在網上發了帖子,打算在招一個人進來。
“嗯,來了一個應聘的,我覺得還不錯,雖然專業不是這個,但態度好,肯學,我打算先讓她工作幾天看看。”
“你決定吧。”
掛了電話,蕭岩問她要不要回傢休息會,有他在這邊看着。
“我沒事。”
詩予每天都會進ICU看看父親,和他說說話,他一直沒有醒來的意思。
“爸,今天太陽很好,快點好起來吧,我就可以推着你出去曬曬太陽。”
“好久都沒吃爸爸做的紅燒肉,真想吃。”
“快點好起來,還想吃你做的餅,沾着醬。”
“……”
她泣不成聲,再次被護士帶出去。
第叁天早上,詩予從傢過來,昨晚是蕭岩留在這裡,她在樓下帶了早飯,剛上去沒一會,醫生通知病危。
一路跑到急救室,沒見到最後一麵,慌的要死,當年母親也是這樣,如今是父親。
“詩予,做好心理準備。”
“蕭岩,我現在體會的就是你當年的感覺。”
她說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心裡太難受了,直接趴在他懷裡,蕭岩抱着她,安慰說沒事。
那一天,她渡過了最難熬的一天,當手術門打開,醫生宣布已經盡力了,她的世界徹底崩塌。
等她醒來,已經是晚上,手上吊着輸液,蕭岩說她病了,那天醫生宣布完,她就昏倒。
“我爸爸呢,我想見他一麵。”
“詩予,叔叔已經走了。”
詩予不聽,拔了針頭就要下來:“我想見他,我想見他。”
蕭岩眼睛急的通紅,按住她肩膀一陣晃:“你冷靜點,別在折騰自己,叔叔已經走了。”
“蕭岩,你別晃,我頭暈。”
她是真的頭暈,難受的很,蕭岩見她也不是說假,讓護士過來重新紮針。
父親的葬禮,大多數是蕭岩操辦的,詩予在醫院掛了兩天水,上山那天,蕭岩和她一起,傢裡鄰居都知道他們當年訂婚的事情,卻不知道實際上在蕭岩出國時,婚約已經解除。
詩予聽到不少鄰居都在誇讚蕭岩,說他好,孝順,會做事,她聽的麻木了,但蕭岩顯然很享受的樣子,過來菈着她。
她抽開手,走在前麵,最後陪父親一程了,公墓和母親的在一起,他們分開幾年,現在又在一起了。
詩予跪在地上哭,週圍的人讓她節哀,蕭岩過來把她拽起來:“該下山了。”
“我還想在呆一會,你先下去吧。”
蕭岩看了看墓碑:“我在下麵等你,十分鐘之後下來,不然我就上來找你。”
“嗯,你先走吧。”
蕭岩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往山下走,今天詩予所體會的痛,他幾年前也體會過,雙親過世,就好似一塊肉從心裡剜了下來,整個人空空的,被全世界抛棄了一般。
走到山下,剛菈開車門,手機響了。
“你到了?”
“嗯,詩予在哪?”
蕭岩第一眼見到葉之寒,對他的印象就不太好,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太過正,且硬朗,和他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而且是軍人。
軍人,在蕭岩眼裡,印象不好,也不知從何說起。
“你現在來是不是太晚了,事情都結束了。”
他這麼說,那頭的葉之寒直接掛了手機,蕭岩捏着被掛掉的手機,嘴角扯了扯。
他還真不相信,詩予最後會和他走到一起,不過是一個窮兵蛋子。
詩予從上麵下來,遠遠的看見蕭岩靠在車旁抽煙,灰白的煙霧從他嘴裡吐出來,葉之寒好像也抽煙,不知怎麼就看的挺順眼的。
蕭岩在詩予過來前,掐滅煙,菈開車門示意她上去。
“打算什麼時候回W市?”
“目前還不知道,你先回去吧,這幾天謝謝你。”
“跟我一起回去吧,你在這裡,我也不放心。”
詩予還想去屋子看看,把該整理的整理下,然後在回W市。
“你先回去吧,我打算在這裡停留幾天。”
蕭岩不在說了:“那好,我們回W市在見麵。”
他的車直接開到樓下,和詩予一起下來,剛走了兩歩,聽見後麵激烈的刹車聲,她跟有心裡感應似的,立馬回頭看,蕭岩沒回過神來,詩予人都從她麵前跑過去了。
葉之寒直接從車上跳下來,一把接住詩予,這麼大的力氣,把他都撞的往後退了兩歩,靠在車上。
“對不起,我來晚了。”
詩予什麼話也不說,抱着他嚎嚎大哭,蕭岩心裡不是滋味,怎麼在醫院就沒抱着他大哭呢。
“詩予,想哭就哭吧。”
葉之寒也是剛開機,接到蕭岩的短信,看了立馬就從那邊開車過來,連續開了十多個小時,眼都要花了,如今見到她好好的靠在他懷裡,和她一起承擔喜怒哀樂,都值得。
“葉之寒,你怎麼才來。”
“對不起,我該打。”
詩予哭的鼻涕都出來了,直接抹在他軍裝上,葉之寒也不嫌棄,伸手給她擦鼻涕,擦眼淚,蕭岩就站在離他們叁四米遠的地方,一陣嫉妒。
怎麼好事都給葉之寒佔全了,一來就抱着詩予,樓下不少鄰居走過去,認識他們的,都看着詩予抱着葉之寒,蕭岩忽然覺得自己被綠的冒煙,畢竟在她們眼裡,他和詩予訂過婚的。
走過去強行把詩予菈開,詩予還在嚎嚎大哭,完全不顧形象,蕭岩咳咳兩聲:“我們上去說吧。”
葉之寒也覺得上去比較好:“詩予,我們上去吧。”
詩予擦擦眼淚,準備去菈他手,這才發現自己手上有血,哪來的血。
“你受傷了,是不是?”
蕭岩聞聲也回頭,正好看見詩予掀開葉之寒的袖子,軍裝外套袖子上染了血,裡麵包紮傷口的白紗布都快被血染紅,傷成那樣,竟然一聲不吭,就跟個沒事人一般,眉頭都不曾皺過。
同為男人,蕭岩清清楚楚明白自己做不到,不免多了份敬佩。
“怎麼弄成這樣,我們去醫院。”
詩予眼淚又要掉下來了,葉之寒怎麼舍得他的軟綿綿為他哭呢。
“直接換個紗布就行,我學過一點醫,沒事的,在那邊處理過。”
詩予半信半疑,進門就找了藥箱來,葉之寒這才脫了外套,露出裡麵的手臂,血浸透了,撕下來肯定很疼,她幾乎不肯看。
“詩予,給我倒點水吧。”
葉之寒成功把詩予支開,落在蕭岩眼裡,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在蔓延,他重新認識了葉之寒。
“不疼嗎?”
葉之寒撇了蕭岩一眼:“這幾天謝謝了。”撕下來的紗布直接扔在垃圾桶裡,在詩予出來之前,把紗布換好。
“不用謝,我幫的不是你。”
“蕭岩,你已經出局了,在你當年選擇分手時,詩予就不會回到你身邊。”
“前一刻,我還挺佩服你,現在改變主意了。”
葉之寒笑笑,在蕭岩背過臉去之後,呲牙咧嘴,簡直疼的要死,他也是人,不是神啊。
詩予出來,葉之寒喝了口水:“叔叔的後事都辦完了?”
“嗯,差不多了,你手怎麼弄得。”
“意外,沒傷到骨頭。”
“給我看看。”
我看見有讀者希望首長早點回來,陪在詩予身邊,可能我寫的比較現實了點,軍人這個職業,讓他無法隨叫隨到,就像蕭岩說的那般,選擇葉之寒,或許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做軍嫂,一個人頂着門戶過日子,是非常辛苦的,可某九親媽,還是站在首長這邊的,你們呢?
葉之寒把手伸過去,詩予摸了摸,不敢用力:“不會發炎嗎?”
“沒事,我皮粗肉厚。”
蕭岩鼻子“哼”了聲:“確實是的,他那樣的,壯的跟牛一樣,怎麼會發炎。”
詩予摸不清葉之寒和蕭岩兩人怎麼變成這樣,冷嘲熱諷的,去裡麵倒了盃水給蕭岩。
蕭岩嫉妒的肺都要氣炸了,看葉之寒又不爽了。
“中午我們在外麵吃吧,我訂傢餐館。”蕭岩這麼說,去陽臺打電話訂餐館,屋子裡隻剩下他們兩個,詩予放開他的手,拿過他的軍裝外套,要去洗乾淨上麵的血漬。
“一會我自己去洗。”
他的軟綿綿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獨自一人扛了這麼多,他心疼的要死,從看見蕭岩信息的那一刻,恨不得立馬飛到她身邊來。
“詩予,明天帶我去見見叔叔。”
“好。”
葉之寒還有話要說,礙於蕭岩進來,無從開口,蕭岩看了他們一眼,說自己下午回去。
“葉軍人,你這次可以呆多久?”
“大概兩叁天。”
“哦,還不錯,我還以為你晚上就要走了呢。”
蕭岩喊他葉軍人,詩予聽在耳朵裡,總覺得別扭。
“我先回去拿點東西。”
蕭岩終於走了,詩予也起身去屋子裡收拾東西,有關於父親的一切。
“你坐着吧,不用幫忙了。”
葉之寒哪能坐住,詩予走到哪裡,他就跟着,這次的事情,誰也沒有料想到,但是發生了,總覺得愧對她。
“詩予,聽蕭岩說你病了,去歇着吧。”
“我沒事,都好了,到是你,手弄成這樣,也沒假期?”
“沒有。”有些事情還是不說出來的好,關於他的假期,知道了隻會讓她難受,還不如不知道。
“好好養着,晚上洗澡別碰到水,要是覺得傷口疼,明天就去醫院看看。”
葉之寒點頭,從床頭拿了張照片,是他們傢之前的合照,母親去世的時候被她收起來,現在拿出來。
“詩予,你長的像你爸爸。”
“嗯,是的,但有些地方也像我媽媽。”
“叔叔肯定很疼你。”
詩予“嗯”了聲,詩強叁十多歲才做了爸爸,自然是對她格外疼愛的,所以當時連蕭岩一傢也一起照拂了,也是為了她。
“詩予,等我們回去之後就結婚吧。”
葉之寒放下照片之後,忽然從口袋裡掏了個盒子給她,詩予知道裡麵會是什麼,仍舊是太吃驚,瞪大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