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作伐見了,笑笑,到糖包跟前撕開,抓出一把,一人分一顆。孩子,分多了,難免炫耀,那時,大人跟着說啥話,就不得勁了。
孩子歡呼着,攥着,悄悄地躲起來,美滋滋地品嘗那難得的美味。
“五弟哩,咱隊裡藥廠加工,建是建起來了,巧婦無米,現在沒啥料,加工啥哩?”
“頭叁腳難踢。咱找好藥方了沒?這得去縣藥材經營站進貨,量大,恐怕書記批條哩。”
“藥方好找,就是適合咱本地藥材,沒有啥哩。”
“那樣哩二哥,咱乾脆去縣裡看看,啥都是部門管着,咱也不好繞開走。不然,隨後哪兒卡住了,就沒法子繼續哩,是不是二哥?”
“咱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不知路咋走哩。”
“二哥,那咱明早就去,中不?”
“也是。快後晌了,去了都下班了。咱咋去?”
“騎着自行車哩。咱爹不正進門哩。”兄弟倆說着,爹果然推車進院門。二哥看一眼五弟,俺且沒有聽見動靜,五弟不是算卦哩?(看精彩成人小说上《小黄书》:https://xchina.site)
兄弟倆過來接着爹,爹看見倆孩,眉開眼笑,一臉的勞累,減去不少。
“爹——”
“呵呵,都在傢哩。”村人招呼,習慣簡短,樸實。
倆孩接過自行車,一邊去檢查、整修。娘聽見院裡對話,迎接出來,看見漢子,袖子拂打身上不多的灰塵。
“恁大年紀,叫孩子們出去闖闖……”
“哪個孩子能去哩?”做娘的,這才醒的,孩子們,大多吃公傢飯,不再似從前哩。
伺候着漢子坐下,趕緊抽身去做飯。
夕陽此時,臉是鮮紅鮮紅的,它的光,像是被誰掠去了似的,不再耀人眼目,而是十分柔和明亮。它向西,緩緩地退着,像個俏麗的少女一樣溫存、恬靜,脈脈含情無限,垂望着籠罩着的人們。一片樹林也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油,癒加翠綠誘人了。
那還紅燦的日頭光撒在了破舊的牆壁下半截,紅通的牆壁,被映的卻是一片詩意,就如一團燒紅的煤塊,將盡時,還是會留下片片的紅暈,詭秘的形狀,魅人的神色,讓人一下墜入其中,恍是走進了那天空中的桃園,影像烘烘然然,卻在一霎間消散在無限逼近的暮色中。原來,日頭也會說些假話,掩藏人心的苦楚。
梧桐樹的枝杆冒出了嫩綠的芽尖,鵝啄一般,尖尖的,沐浴在夕陽裡。過一段時間,尖尖的鵝啄便像張開的手掌,綻放出牡丹狀的淡綠色葉片。大多時候,日頭光會從疏落的縫隙灑下來,灑滿影影綽綽的光影。
蔚藍色的天幕後麵,變幻着奇異的色彩。狹長的雲朵,被映照得好像燒起來,粉紅、玫瑰紅、绛紫,五彩缤紛。日頭之所以輝煌,因為她沉積了一天的陽光!夕陽之所以美麗,因為她展示了一生的華章!夕陽之所以燦爛,因為她融彙了一世的精彩!夕陽之所以偉大,因為她奉獻了一生的博愛!
悠揚婉轉的歌聲響起,是知了,藏在不知哪根樹杈上,披着青綠色的裙衫,它的歌聲是最有韻律的,幾乎讓人不自覺的,隨着它的歌聲哼起小調來。這一刻也是一天中最為熱鬧的時候,他們演奏的是一支單調而循環的交響樂,時候長了,自己也覺得像樹下人的日子一樣,無聊地閉嘴。
一傢四口人,這是這一段吃飯人口最多的一次。在這時刻,便搬來桌椅,在梧桐樹下,聽着這歌聲,吃起了晚飯,聊起了天。
一大蓬梧桐樹枝,遮蓋着叁分之一院落,猶如綠色的海,蓬勃而豐盈,顯示出一種勃發的生命力來,生命才有一種雄壯的豪氣,這就是一種體驗和一種豐富。
這棵樹,按照爹的說法,自打民國叁年,傢裡第一個老爺娶親那年栽下,算起來,恰好半百。叁個成年人,手菈起來,圈不住樹身。當年祖爺栽它,就是圖吉祥哩。
傢有梧桐樹,引來金鳳凰。說也奇怪,傢裡開始穩當起來,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哩。
常常爹要咂摸着嘴,“啥時候,祖爺再回來老院住着哩!”
四口人說着閒話,不緊不慢吃了飯。爹又和孩們打坐、練了拳腳,才八點鐘,各自忙去。
胡巧鳳端盆水,在屋裡,除去束縛,簡單地抹抹身子。瞅着那大咧咧奶子,隨着身子,彈彈地晃,不禁“噗嗤——”笑兩聲。弟弟真能哩,奶子似乎又摸大了。想着弟弟巧手摸着舒服勁,胯裡由不得癢絲絲的,屁股發緊。低頭瞅瞅黃毛下的縫隙,嫩嫩地泛出粉色,浮現弟弟那根獨苗,在裡邊戳進戳出不厭勁,又由不得地臉上發燒。趕緊抹了,紅臉穿上小衣。
乾爽了,搬條小闆凳,獨自在槐樹下納涼。